斯陋室一隅,居小蜗牛两只,身无长物,技难压身。本无意尘世繁嚣,但求苟存陇亩。奈何大浪袭至,随波逐流。再一睁眼,已是他乡明月。
西域蛮夷之地,尚搏杀,游战,及粗线条块状肌肉,奉强王
弱寇之说。两蜗牛为生存计,只得振奋精神。鼓斗牛之气,做虎狼之姿。虽无牙无爪,但凭气势退敌。迄今已经数战,尚能自保。唯入夜卸去障眼皮囊,见彼细弱触角,累累伤痕,默然一叹。
白驹过隙,转眼离乡已近三载。惯了厮杀,却惯不了夜夜梦中乡音。念及去日种种,浮云落日,莫不断肠。夷地亦有风景绝佳处,惜线条粗旷,似出自共工斧下,隐露山野气。而故乡之姿,胜在韵味,于山间露亭台一角,水侧立题诗数行。翩然行之,如步古人之鞋履,温昔日之峥嵘。无奈此时远隔千里,两只小蜗牛极目望尽而不复得。
“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,拊我畜我,长我育我,顾我复我,出入腹我。”如今身居异地,欲尽膝下承欢之念而不得,愧由
心生。父母临行之殷殷嘱托,言尤在耳。两只小蜗牛唯有省己正身,不怠学业,方能不负父母大人的言传身教,早得团圆之乐,了却这游人漂泊。
盼,年年岁岁,月无缺,人无恙。
蜗牛小桃
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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